30岁的保定小伙儿刘常辉，2008年从河北农大毕业后做过村官，当过“北漂”，2013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中直部门公务员。然而就在等待面试期间，五旬父亲和刘常辉先后患上尿毒症。今年1月份，刘常辉不忍再连累青梅竹马的妻子，以死相逼离婚。之后他独自来到保定市，一边透析，一边拼命打工挣钱。有时，他一天要工作14个小时。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把看病欠下的债还上，给父亲攒够5年透析费用。
□文/图 本报记者 汪洋
一纸诊断书击碎成真梦想
“我不想用悲情换取别人的同情，我相信靠着自己的双手，可以让人生不留亏欠。”昨日上午，刘常辉自信而富有感染力的话语，很难让人察觉他是一个患了一年多尿毒症，每周需要透析两次的病人。
刘常辉是保定市定兴县人，父母都是普通农民。他曾是个“武术小子”，6岁时就迷上了练习武术。2004年考入河北农大农学院后，他一直担任校武术协会主席。农学院团委书记张涛，对刘常辉有着深刻印象：“有一次学校食堂发生火灾，刘常辉第一个冲过去救火，手都被烧伤了，后来受到学校特别表彰。2008年毕业后，刘常辉又响应国家号召，加入第一批大学生村官行列，而且在帮助当地农民致富方面做得风生水起。”
三年大学生村官期满后，2012年初刘常辉为了人生更高目标加入“北漂”一族。这年10月份，他刚参加完中直部门公务员招考，就接到家里传来的不幸消息：50岁的父亲患上尿毒症！在医院照顾父亲期间，刘常辉常常感觉很累，后来发展到头晕眼花的程度。在医生建议下，他做了一次身体检查，结果竟然也患上了尿毒症！确诊后不久，中直部门公务员面试通知书也送到了他手上，他以笔试第一的成绩取得了面试资格。在两个朋友的搀扶下，刘常辉坚持去中组部面试地点看了看，只为了却一个心愿。
从北京回来后，刘常辉的病情开始急剧恶化，一度面临生命危险。亲朋好友凑了20多万元，才将刘常辉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不忍心拖累逼结发妻离婚
病情虽然稳定了，但刘常辉和父亲每周都需要两次血液透析来维持生命。
父子俩每次透析的费用是1100元，每月下来就近万元。虽然新农合和城镇居民医保能报销大约一半费用，但剩余费用仍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。今年1月份，从医生那里得知自己随时都会被心衰夺命后，刘常辉做出了艰难抉择：与青梅竹马的妻子离婚。妻子不肯答应，刘常辉说出绝情话：“你要不离婚我就自杀！”妻子拗不过他，只得违心去领了离婚证。“她人长得漂亮，在石家庄的工作也很好，今年刚31岁，本应过上更好的生活。我得狠点，不能为了自己拖累她一辈子。”
虽然解除了法律上的夫妻关系，但每逢有假期，妻子仍然坚持从石家庄赶回来看望照顾他。“他就是不舍得让我承担太多苦。现在和离婚前也没什么区别，该照顾还是照顾。”梁女士说。
拼命打工不想亏欠任何人
刘常辉说，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，也不抱怨命运的不公。只是治病欠下的债，和不能给年迈的父母尽孝，让他内心感到很不安。
为了省钱，父亲总是在身体实在扛不住时才去保定做透析。透析完后，还要强忍不良反应，匆匆赶回家照顾脑梗后行动不便的母亲。宁可承受每次5个多小时颠簸之苦，也不肯花钱在保定租住。每每说起父母不易，刘常辉总忍不住热泪盈眶。
今年春节后，感觉身体稍微好些的刘常辉，独自一人来到保定市，应聘到一家培训机构做辅导教师。刘常辉说，短短一个多月时间，他就成为这家培训机构收入最高的老师，受到了学生们一致欢迎，争着听他讲课。多的时候，他每天能挣到800多元。
但了解情况的朋友说，刘常辉是在用生命打工，和尿毒症赛跑。培训机构按工作量给报酬，每逢周末来上课的学生比较集中，刘常辉从上午8点讲课到晚上10点，工作14个小时才能挣到那800元。这种强度正常人都难承受，刘常辉却一直坚持着。
虽然玩命干每月能有四五千元的收入，但也就勉强够刘常辉治病和生活开销。为此，他正打算自己成立一家补习工作室，到今年暑假时能多挣些钱。刘常辉说他知道自己生命无多，希望靠着自己双手，能在有生之年把家里欠下的债务还上，再为父亲攒够5年的透析费用。这样他就可以不留亏欠，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了。说这些话的时候，刘常辉神采飞扬、眼睛放光，言语中透露出让人钦佩的坚强。